曾经有个叫轶的女孩
来源:一线牵婚介交友网 作者:寻梦 2011年7月1日
还记得那个黔北小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和朋友在小城唯一的那所中学门口开了家叫"阳光小屋"的书店,新店开张,总得做点装饰什么的,于是便想着去找一个会画画的人来在小店的墙上给画几幅漫画。
那个叫轶的女孩就这样被朋友带到了眼前,那时的轶还在读高中,一身红色的T恤,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站在了我的眼前。文文静静,斯斯文文,柔柔纯纯的,我的眼前仿佛就这样有一朵水莲在渐渐开放.。轶的画很漂亮,美的仿若从天上走入人间,飘逸的不见半点人间烟火,就如同轶的人。画很自然的画在了我雪白的墙面上,轶也很自然的就这样成了我的初恋。纯真的日子总是特别的美好,而美好的轶因为长了一口细细白白的牙,在她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我胳膊上留下一排排细细密密的牙印,虽然很痛,可我却偏偏就这么喜欢上了这满手牙印的感觉--一只手上疼疼的,两颗心儿甜甜的。小城很小,没什么浪漫牵手的地方,我和轶常去的地方是小城城边上那条叫"淀水的小河边,那一天的夕阳西下,远处的青山在落日的余晖下迷迷蒙蒙的特别的美,轶心血来潮的突然想听听远山的回声,于是逼着我一定要对着远山大喊--我爱你。她说传说中男孩如果真的爱身边的女孩的话,女孩就能清楚的听到大山的回声--爱你,爱你--因为大山是不会骗人的。为了表示我的真心,于是我扯着一副公鸭嗓子狂吼:轶,我--爱--你--!还没来得及听听远山的回声,小河里河工放养的水鸭倒被我这一声近似同类的叫声给骚扰的嘎嘎乱叫,大山的回声没听着,小河中央倒是传来了一声暴喝~--爱!滚一边爱去,别吓着我的鸭!!!于是轶就急急忙忙的拖着我的手咬着嘴唇忍住笑像一只偷吃了一整只鸡蛋的小老鼠般落荒而逃。后来我问轶有没有听到爱的回声,她总是咬着牙不回答,可看她那一副幸福的样子我猜她一定听到了.。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那么快,不久轶那做财政局长的父亲知道了我们的恋情,当时还没有一份固定工作的我自然遭到了他的反对。反对归反对,轶依旧和我真真的恋着。那年的秋天很快的来了,别人在秋天收获果实,而我和轶却不得不分离。因为我可爱的轶在父亲的安排下成了那年我们那里仅有的三个女兵之一。在那个秋日的午后,轶哭着一个人去了远方,离别前我们相约两年后的秋天我们要一起收获相聚.。
刚刚分离的日子里轶和我相约每天我都要写一封信去安慰她那颗脆弱的心,我照做了。可轶不久就来信说她受不了了。原来她们的新兵班长为了"安定军心"特别规定:凡是女兵家书,一律要做50个俯卧撑才能拆阅,我心爱的轶瘦瘦弱弱的天天这么50个俯卧撑下来马上就要成蒲公英了--一阵轻风拂过,马上飘飘零零,为了长期"革命"下去,我不得不把给轶的信一封封的给凑起来一下给寄去,这样信虽然常常超重,可轶却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回最多的书信了。我们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一年的"八一建军"节,小城里搞宣传,把三三两两的标语贴的满城都是,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小店的门上贴了幅"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标语,一不留神,咱也人模人样的混成军属了。轶偶尔也会打个电话过来,那时候小城的通讯还不怎么发达,一整条街上也就只有几家人有公用电话,一旦有人打电话来,电话的主人就会一家一家的传话过来叫去接。一般传话都动静不大,可我就享受不一般的军属待遇了。那时我的小店离最近的那家电话亭中间隔了有一家精品屋,一家裁缝铺,一家服装店还有一家铁匠坊,于是一有轶的电话来,电话亭的老板就这么吆喝着一嗓子,阳光--解放军急电!然后就这样精品屋,裁缝铺,服装店,铁匠坊的一家一家的吆喝过来,特别是铁匠坊的那个曹铁匠,把一声解放军急电吼得可真的是敖敖震天响,一共就五个字那家伙居然抑扬顿挫的能给你吆喝个七、八种音阶出来,一时间小城的蓝天白云下常常迅迅急急地给惊起三两只麻雀来,为了及时的把这噪音给扑灭在萌芽状态,我常常不得不像只中了箭的兔子般嗖然而出--颇有点解放战争中一声--解放军急电,马上就有一个无名英雄大无畏的冲上前去舍身炸碉堡一般。 再后来,轶考上了军校,渐渐的信来的少了,电话也时有时无起来,在信中轶开始担心我和她的将来,开始描绘她军校毕业后美好的未来,终于有一天,轶说出了分手的那两个字,天崩地裂的感觉轰然而下,年轻气盛的我结束了手上的生意选择了南下广东,四处漂泊的岁月,渐渐的也就和轶失去了联系。
如今的我已不再年轻,人也在一家著名的外资企业里做到了部门经理,可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一眼自己的胳膊,那上面那一排排曾经幸福的牙印呢?逝去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美好,多年以来我都从不曾真正的怨过轶什么,我知道当年轶那样选择一定有她值得原谅的理由,我只是不知道当年的轶还会回来再为我画一幅画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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